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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年,我很少出远门。仅有的几次都选择在八月出行。有一年去到一个禅院。
于佛,我很敬畏,却甚少亲近。我在那里住了将近半月,没有参加过一次早课,
没有和僧人交谈过。大多数时候都是一个人,沉默的抱着一本书在偌大的禅院走,
漫无目的。
禅院有一棵桂花树,树下是石刻的桌椅。我会在早课的梵音声中醒来,坐在树下或看书
或静坐,周遭只有木鱼声不绝于耳。对着桂花树的是一个铜铸的大茶壶,圆圆肚子上
写着一个大大的【禅】字。壶后面是一堵石墙,爬满了绿色的植物,可能是爬山虎。
墙上雕刻很多的字,我曾经用一个下午的时间仔细得读,墙很高,我只能艰难地仰着头,
或许岁月久了,字也有些模糊,读一半猜一半。终是不得其意。
禅院的素食是我最喜欢的,南北之别也没能影响我的口腹之欲。这里吃斋,吃多少要多少,
必须全部吃完。我第一天是不知道的,小沙弥过来给我我就要,等到身旁的人悄声提醒,
面前的碗已经是满的了。碗是那种粗瓷的青花碗,拙朴厚重。看着这一碗饭,欲哭无泪。
我甚至恶劣地想着,若是吃不完,我就连大碗一起揣怀里带走。许是我的表情让分管饭菜
的大和尚动了恻隐之心,小沙弥又拿了一个碗过来,分走了一半。开饭前和尚们合什颂经,
宝相庄重,然后安静肃穆地开始用餐。
偶尔也会一个人进入佛堂,我去的时候不是旅游的季节,游人很少。也就可以安然的一个人盘腿
坐在佛前,抬起头和佛对视,我不言他不语,只用洞穿千年的眼眸看着我,有很深很深的怜悯,
深到我无法呼吸。或许来这儿的人都在询问,都在找一个答案也许有人找到了,也许有的人
就像我只是游走在佛的边缘,有没有答案倒不要紧,要紧的是我来过这里,在这里我的心踏实。
从进入禅院,到最后离开。恍惚是两重天,不得其门而入,也只能怏怏离开。
它不挽留任何一个人,也不会赶走任何一个人。你来它在,你不来,它依然在。竹林深处,暮鼓晨钟。
我终生向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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