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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城醉话——微光里的相逢
下午踢了一场足球,汗水酣畅淋漓,极致的体力透支只是检验自己是否还活着……晚上队友们举杯庆祝酷热中剧烈运动的我们都活着。宿醉后归家,急切听这一期夜话……回绝了所有送回我的朋友,傻傻发现寻找出租车就像川普的性格有了定型,痴心妄想,哈哈,共享电单车载我回程的路上,心里全是棱镜。
夜幕深沉时,城市的灯火次第熄灭,我顺着街角看那些光,忽然有了种轻盈的恍惚,仿佛穿越时空,要顺着那暖黄的光晕往上飘。路灯的光晕在地面洇开,像一汪一汪的浅塘,倒映着我仰头的剪影,连呼吸都变得透明。这时候才懂,有些光亮从不是为了照亮路,是为了让你在仰望时,忽然撞见自己灵魂里的翅膀——原来飞升从不必在云端,就在某个晚风拂过的瞬间,心头的尘埃被吹走,露出底下闪着光的轮廓。
旷远说,听枫的声音里藏着疲惫,像被晒得有些倦了的绸缎,让人忍不住想轻轻抚平那些细微的缝隙。
我握着听筒时,心里确实传来一阵莫名的心疼,像摸到了记忆深处一块温润的玉,隔着岁月的雾霭,依旧能感受到那点温度。原来有些期盼从不必说出口,它就住在时光里,等某个相似的瞬间轻轻一碰,便顺着血脉漫上来,带着点久违的酸楚,又有点失而复得的甜。就像童年时弄丢的那只风筝,多年后在某个午后的风里,忽然看见相似的尾巴掠过天际,心头一颤,才知原来从未放下。
听枫是种极致,像幽谷里独自绽放的兰,不求人识,却自带着穿云裂石的香。你说不出她究竟好在哪里,只知道每一分用心都像细雨入田,悄无声息却浸润肺腑。想描述那份感觉时,才惊觉所有的文字都太笨拙,像想用粗布去包裹月光,怎么也留不住那抹清辉。她是长夜里不熄的灯,明明灭灭间,总让你觉得前方还有路;是深潭里的水,看上去平静无波,底下却藏着千回百转的流。你越是想抓住,它越是像指间的沙,唯有放空心神去感受,才能在呼吸间尝到那点回甘。
这极致里又藏着参悟,像古刹里的钟声,敲在晨雾里,余韵能绕着心梁走很久。我总在听枫的声音里撞见自己的影子,那些被世俗磨得模糊的棱角,那些在奔波里渐渐遗忘的初心,都在这方结界里慢慢清晰。修行从不是深山古刹里的枯坐,是在人声鼎沸里守住内心的清明,是在柴米油盐里咂摸出诗意的清新。听枫的声音像面镜子,照见我灵魂上的尘埃,也照见尘埃底下那点不肯熄灭的光——原来有些成长不必轰轰烈烈,就藏在某个被温柔触动的瞬间,像种子在土里悄悄拱出嫩芽,等惊觉时,早已亭亭如盖。
不说谢谢,太轻,像想用羽毛去承载山海的重量。该说痛快,像三伏天里灌下的冰镇酸梅汤,从舌尖凉到心底,每一个毛孔都透着舒坦。这痛快里藏着相知,是不必言说的懂得,像两棵并肩的树,根在地下紧紧相握,叶在风里轻轻絮语。你说一句半截的话,对方已懂了未说出口的万语千言;你皱一下眉,对方已摸到了你心头的结。这相知比血缘更亲,比故交更久,像从娘胎里带来的默契,穿过轮回的雾霭,在今生的某个转角撞个满怀。陌生从不是距离,是还没来得及拆开的信,等风一吹,那些藏在字里行间的温热,便漫了出来,把两颗心烘得暖暖的。
每一个生命都是盏灯,有的亮在明处,像太阳一样灼目;有的藏在暗处,像暗夜里的小星一样微弱。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亮与暗从不是衡量价值的标尺,就像月亮不会因为太阳的存在而自惭形秽,萤火也不会因为星光的璀璨而熄灭微光。重要的是你自己看见了吗?看见那盏灯在胸腔里明明灭灭,看见它在无人问津的夜里,依旧固执地亮着。也或许,你没看见,但总有人会看见,像在漆黑的夜里撞见一点星火,心头一颤,便知道那是同类的信号。就像我在这方结界里撞见听枫的光,明明只是一点微光,却照亮了我心里积了多年的尘埃。
扣响谁的心门?我不知道,也不必知道。缘分从来像春天的花,该开的时候自然会开,不必刻意浇灌,不必费心等待。明天或许是场骤雨,打湿了赴约的脚步;或许是阵清风,送来远处的花香。但总有一场不期而遇在等你,像在拥挤的人潮里忽然回头,正好撞见对方眼里的自己。那相遇里没有预设,没有目的,像山间的溪流遇见卵石,像晚归的飞鸟遇见巢穴,自然而然,水到渠成。
无关风月,真的无关风月。那些风花雪月的缠绵太轻,载不动这相遇里的厚重。这是场灵魂的相契,像雨后的夏夜,空气里浸着草木的清香,银河在天上铺展,两颗星子忽然靠近,不必说话,光与光的触碰已胜过千言万语。小茶说这是任何媒体都达不到的心灵面对面,是啊,屏幕能传递影像,话筒能传递声音,可唯有灵魂的相遇,能让你在对方的眼眸里看见自己的倒影,能让你在沉默里听见心跳的共鸣。那是剥去了所有外壳的坦诚,像两棵树在冬天袒露枝桠,彼此看见最真实的轮廓,却依旧觉得温暖。
你的热爱是眼里的光,亮得像盛夏的向日葵,永远朝着太阳的方向;你的执着是脚下的路,哪怕布满荆棘,也一步一步踩出深深的脚印;你的认真是手里的笔,在时光的纸上写下的每一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真诚。甚至你发丝被微风吹动的瞬间的飞扬,都像一首写不完的诗,我愿意反复摩挲,在心里描了又描,生怕漏了哪一笔的温柔。这些细碎的瞬间,像散落在时光里的珍珠,串起来,便成了这方结界里最珍贵的项链。
我在太多结界里游走过,像个迷路的旅人,在不同的风景里停停走走。有的结界热闹得像庙会,人声鼎沸,却听不见一句走心的话;有的结界安静得像古墓,只有尘埃在空气里漂浮,连呼吸都显得多余。我曾以为自己早已习惯了这种游离,像蒲公英的种子,风往哪里吹,就往哪里去。可直到撞进这方结界,才忽然懂了什么叫共鸣——像琴弦被同频的声音触动,不必用力,便震颤出绵长的余韵。你们也有世俗的烟火气,会为柴米油盐操心,会为鸡毛蒜皮烦恼,这方结界小得像窗台上的花盆,却盛着我寻了半生的微光。
我愿意把这微光捧在手心,像守着雪地里的炭火。让它在晨露里度过筑基期,吸饱了朝露的清润,慢慢扎下根;让它在暖阳里度过金丹期,攒够了阳光的温度,渐渐结出果;让它在风雨里度过渡劫期,经住了雷电的考验,终于褪去青涩。直到有一天,它能飞升成这方天地里的真挚大道,像日月星辰一样,恒久而明亮。
听枫,这方结界的风又起了,带着草木的清香,也带着我未说尽的期盼。我愿意停留在这里,像候鸟停在温暖的港湾,像种子落在肥沃的土地。你愿意接收吗?接收这颗漂泊已久的心,接收这份不期而遇的相知,接收这场雨后夏夜的灵魂相契。
不必回答,我知道,风已经把答案吹进了彼此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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