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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儿子发来视频时
窗外正急速降温
北风扯着哨子,清理着街上的行人
两个罩在白色防护服里的人
站在白色救护车下
小区的栏杆横着
儿子说不能外出了,也不能进
我说备点吃的吧
他说小区里有超市
去买上一百袋方便面
二
一说打针就肌肉紧张的儿子
核酸检测下午还没轮上
零下18度的气氛
怕是早冻木了敏感的神经
核酸检测的结果查不到
儿子说若真有事,全国就知道了
然后每天都汇报一声:没事没事
问起吃的,只说还有
宅期从三天又延长七天
不知道小区的超市有多大
还能供给多少天
小区内的千百张嘴
三
老妈出门没看黄历
这一去就被隔在疫区
说起没带几件衣服
她说反正也不出门
过几天能回去就回去了
说核酸做了,晚上排的队
有吃有喝的不用惦记
只是家里那边小区有人过世了
让邻居一个婶子垫了礼钱
你有空去还了,别忘记。
四
小茶说被困在了医院
本来母亲病情向好
三两天就要出院了
赶上疫情突袭
本地的援助队伍已至
她不但不能归队
还成了危险因子
凛冽的夜风里,辛集那位医护女子
对着母亲去世的方向
躬身恸哭,小茶在病房中
作为一个病人家属
靠在椅子上,闻着发溲的头发和衣服
在救护车一声声的鸣叫声中
彻夜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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