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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会无期 ——听同名歌随感
后会无期，第一次见这个词在一个友人的诗句里，当时就被触动。 一个“无”字，让期待变得渺茫而无望，仿佛遁入死亡的深渊。
后来，看过同名电影，韩寒的。主题曲好像也同名，但印象不深。只记得整部片子画面很阴沉。
前几天看《我们的歌》，钟镇涛和冯提莫合唱了一首歌，也叫《后会无期》。
B哥温暖治愈的嗓音响起，一种代入感，让我觉得这歌好熟悉。
歌词也是第一次注意，瞬间如一艘船被代入海底。
突然想起近期看的英剧《女王的棋局》，英文原版竟是里面的插曲。
找来原唱，反复循环。
第二天，返回百里之外的原乡。
同宗的亲人零落得已然无几，旧时的街道房屋也面目全非。
舅舅去年腿伤，一直瘫痪至今，母亲和舅舅一年多未见，有一搭没一搭扯着棉絮般的闲话。
为了给他们多一些时间，回去的车票比以前买得晚了些。
午后的日光透过树叶间隙，斜斜打在老屋的院子里。
几粒彤红的柿子挂在落了叶子的枝头，显得孤零零的。
也有几颗石榴风干在枝上，籽粒被长尾巴的喜鹊啃光了。
东墙边那棵老槐树还在，舅母说，快百岁了。还是你姥姥当年种下的。
我认得它，这棵树是我小时候的玩伴。当年每次来，就会和表弟表妹爬上去晃着树枝开火车。
而今，它枝干更高大了。表弟已然和我们天人两隔多年，两个表妹还在，一个满口假牙，一个鬓生白发。
我看看树，又看看她俩。隐 形 耳 机 里《后会无期》的旋律骤然扩大了几倍。
当一艘船沉入海底
当一辆车消失天际
当一个人成了谜
你不知道
他们为何离去
那声再见竟是他最后一句……
突然，想去看看儿时的学校。
表妹发动电三轮车，带我们穿过人车稀疏的午后。
野外到处是大叶杨在风里的合唱，它们颀长茁壮，盖住了村庄的轮廓，也盖住了小路上的车辆和行人。
迎风的一面，许多被吹掉了叶子，裸着身子，骨骼细长，仍一味往高里钻。
在不断告别自己里，它们还在不断生长。
遁着记忆，我让车子沿南街往南。
小时候我住在西街，南街于我犹如外村，也是我放学回家绕得最远的一条路，因为有两个同学同路，偶尔也走走。
街是原来的街，房子全然不是，路面也完全不是。
于是，一切都变得陌生，完全不是记忆中那个。
南街半路往西，该是学校的位置了。
眼前却是一个集市的尾声。水泥的路面，两边整齐的房屋。
顺着街道往西，越过摊贩的商品，我眼睛左右不停扫视，一直到街道尽头，也未见学校门牌。
于是换了条路，沿原来村头那个水坑坑沿去寻，却被坑网阻住，此路不通。
又回到原路打问，原来还在南边。
重新穿过集市，回到南街，继续往南，再往西。
一座新建的学校伫立右手边。三层楼的轮廓显现，后面还有一幢建好的，相隔挺远。
工程进行中，无法进入。
我闭起眼，返回记忆深处，怎么也想不起这里是哪里？
应该是新址。但旧址在哪里？难不成全没了？
不死心。
又从西临的一个胡同穿过去，想从北门趋近看看它。
各处阻堵。
突然看见前面有家长送孩子，表妹说，上学时间了，孩子们应该去学校。
跟着孩子，不就找到学校，找到校门了吗？
茅塞顿开。于是跟上送孩子的车辆。
穿过一条胡同，孩子们下了车，我也腿脚麻利地跳下三轮，追着孩子们跑过去。
一个临时打开的侧门，在西面。
里面是一个空旷的院子，两座教学楼在南面，都是三层，临院的这栋使用中。
问起旧事，一个送孩子的妇女和我们聊起来。
她说原来的校门冲南，在北墙那里，现在封上了，我也看见了那一片不同颜色的砖墙。
记忆慢慢和现实契合起来。
学校前面的两个大坑，她说就在围墙外。隔着围墙，我看见在风中飒飒作响的树林。那下面想必就是坑塘了。
记忆返回，学校里那些平房教室和操场，现在余下的就是这片空旷的院子，或者叫操场。
教学楼的位置是原来校区最南端的教室，更南端在建的那座，是原来教学区外面的大操场，四面曾经都是土墙，其上许多豁口，是逃学的通道。
我也从那里爬上爬下过，外面沃野平畴，一眼望去，能至二三里。
田野里有时种麦，有时种菜，有时还种芝麻。
翻墙过去，可偷一二，填饱肚子，回来接着上课，人不知鬼不觉。
而今，南面是村外环，马路宽阔，人车如流，视线被满地的果树阻住。
地方还是那块地方，地上的一切再也没有原来任何痕迹。
那些刻满同学姓名的杨树，更是早不知做了谁家灶头火。
当一艘船沉入海底
当一辆车消失天际
当一个人成了谜
你不知道
他们为何离去
那声再见竟是他最后一句……
闭起眼，让记忆在脑海里重新修复，揣着它，我离开了眼前这份现实。
后会无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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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达卡
发表于 2021-9-6 09:40
沉默卡
楼主
发表于 2021-9-6 10:03
